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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才刚刚擦亮,二月的天,如今也不过六点多的样子。云染早早就醒来,紧张的看看四周,她仿佛被安排到一个狭窄的小单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单人床,床单和被子仿佛是新买的,粉粉的,上面画着草莓。她用白白嫩嫩的小肉手拽了拽被子。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似乎没有人起床,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再睡一会儿?这么想着,上下眼皮子已经开始打起了架 。

    似乎过了不一会儿,屋外传来了穿衣服收拾起床的声音。听得出外面这人已经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穿着衣服。

    但是这点动静被担惊受怕睡得并不踏实的小云染一下就听到了。她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像白萝卜一样的小爪子,在嘴边狠狠地擦了下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印。随意扒拉扒拉自己的乱成杂草的头发,便跳下了床。

    回过头,嘟着嘴看着被自己睡成一坨的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对它做些什么。挠了挠头,打开了装着衣服的大旅行袋。废了一番功夫总算把衣服都套在了自己身上。

    穿好衣服,云染又悄悄把脸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外边师父似乎已经收拾停当要出门了。云染立刻跑出去,装作自己醒了很久的样子。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师父”。郭德纲一看就笑出了声儿。

    小丫头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头发更是像顶了一个鸟巢一样。睡眼朦胧却努力睁大眼睛,白白肉肉的小脸上还有昨晚睡觉留下的印子一道一道整齐排列在这小姑娘的脸蛋上。嘴边红红的,一看就是狠狠擦过的样子。若自己有个闺女就该是这幅可爱的模样吧。

    云染听到师父的笑,疑惑的看了一眼。难道自己不该叫师傅吗?可是那天是这么教我的啊。郭德纲忙敛了笑,掩饰的咳嗽一下,压低声音温柔的问到:“小丫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天儿还早呢。”

    云染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儿,想不透自己该说自己现在是困还是不困。又觉得人家都醒了,自己还睡应该不好。于是就说:“师父,师父都醒了,我不困啦。”

    郭德纲一听心里又一阵儿好笑,什么叫师父醒了我不困了。这不还是不敢睡了吗。

    这小姑娘也不知是被谁养成了这可怜又可爱的性子。怯怯的,像只小兔子。偏偏唱起戏来又自信的不得了。

    这种反差更让人觉得这孩子是从事这一行的好料子,因为在台上活泼的人台下是该需要安静,性格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身体里的弦儿才不会绷得太紧。

    他甚至觉得这孩子有些像自己。努力去逗别人笑,唱好戏,让人觉得自己就是这样活泼的人,就该是这样活泼的性子。其实自己更加喜欢安静,平日里更喜欢一言不发。默默的听曲艺。钻研段子。

    想到这些郭德纲笑的更加慈祥说:“孩子,不必害怕,你若是困就再去睡会儿吧。”郭德纲慈祥的笑却让云染更加害怕,她觉得师父肯定是觉得自己不早起生气了,会不会把自己再转手送给别人。于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我不困,师傅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没办法,只能带着这孩子。也亏得自己今天不过是排练,和王惠吃个饭,演出,这简单的活动,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借钱,不用洽谈生意。也就不用担心给这孩子看到不好的一面。

    想到这里郭德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老爷子给云染带的小梳子从头到尾把云染已经长到肩膀下的头发拢了两遍。但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会扎头发,只得让小丫头披着头发出去了。

    带着云染溜达出去吃了早点,师徒二人便朝着广德楼走去。二人来到广德楼。云染小小年纪走了这么久,却不敢哭闹一句,只害怕自己被送走。

    进了门,王惠也在。这时的王惠还不是师娘,是名满天津卫的白派京韵大鼓传人,广德楼的台柱子。年芳24的王惠身材高挑,玲珑有致,性格开朗,笑起来仿佛阴雨后的太阳,让人心情舒畅,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郭德纲与王惠还在恋爱阶段,令人蜜里调油,此时看到王惠已忘记自己牵着的云染。走上前去开始例行一天的嘘寒问暖业务。王惠被郭德纲逗的哈哈直笑。

    云染在一旁看着他二人,只觉得自己想要不再被人送走,恐怕眼前这位长相明艳大方的女子也有很大的话语权。若是自己能讨了她的欢心。师父应该也不会送走自己了。

    这边,郭王二人说说笑笑好一会儿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今儿郭德纲还牵着自己的小徒弟刘云染。于是王惠先挑起了话头儿说:“德纲,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云染吧,长得真可爱。”

    说罢摸了摸云染的小脑瓜子。郭德纲忙说;“云染,叫师娘。”云染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王惠娇笑一声嗔到:“什么师娘,我什么时候变成师娘了。云染,别听你师父的,叫阿姨就成。”

    云染脑袋一懵,所以到底是叫师娘还是阿姨啊。这么想着,张嘴便说:“师姨好。”说完便听到郭德纲和王惠哈哈大笑。王惠甚至都笑出了泪花。

    郭德纲收了笑对云染说:“早晚是要叫师娘的早叫晚叫都得叫,孩子,就叫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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