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云染进行最后一场期末考试,张云雷把孩子送进考场,他才发现自己忘记拿钱了。返回家去拿钱的时候,却正碰上不知回来做什么的曹云金。
此时的曹云金在德云社已经算是比较火了,每天工作十分忙碌,演出十分多。
偏偏师门有规定:三年学徒两年效力。意为三年在师傅家当徒弟不能收钱,但是出师头两年赚的钱都要交给师傅。所以曹云金如今也只是拿着固定的工资。
他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赚了那么些钱,自己一分未得,还得养着那些没有演出的学徒和闲散人员,尤其此时看到闲在家里的张云雷,再一次的火冒三丈。
对着张云雷直接就骂到:“好嘛,家里这拖油瓶真是一天比一天多啊。啊,我要是这么没用,每天游手好闲,我恨不得我就一头撞死。哪像某些人啊,什么都不干还心安理得的待在这儿,让师父师兄弟们养着。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说完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曹云金摔门就走,留下张云雷一人垂着头死死的扣着自己的衣角,不多时,少年脚下的土地还有些湿润。
云染结束自己的考试,出了校门又没有看见张云雷,心里想着少年可能是在哪个黑网吧里还没出来呢。倒也不担心。自己往家走去,想着接到的消息:今天自己的多余食物处理机就要从天津来了,内心还有点儿小开心。
回到家,云染就看见大林坐在沙发上,手还不停的拿着茶几上摆着的干果,以人眼都难以检测的速度往嘴里送去。
云染戳了戳像吸尘器一样吃的飞快的大林:“哎,看见你老舅了吗?”
郭奇林根本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边掰着花生米边回答:“老舅,刚见他进屋了,还没出来呢。” 说着又往自己嘴里放进一粒花生,“染染,你那零食给我吃点儿呗,上次我回天津那点儿几天就让我吃完了,我这都馋了一个学期了。”
云染哭笑不得天儿都这么晚了,这孩子还想着吃,看来他从大林变成大木木也不光是自己的原因嘛:“我知道了,来了这儿还能短了你吃吗?” 然后转身回屋了。
云染一进屋,就发现属于张云雷的那张床上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而张云雷则坐在床脚,低垂着头。
云染一看这一幕,只觉得霎时眼泪便夺眶而出。她一直期盼着慢一点来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云染一手握着门把手,一只手偷偷擦了擦眼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门,开口道:“老舅,你这大包小包的干嘛呢?铺这么满晚上睡哪儿啊。”
张云雷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染染,我要回天津几天了。”
云染听了这话,眼泪都要喷出来了,“好,老舅,你记得早点儿回来啊。”可是她心里知道,倒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张云雷撑着站了起来,站到了小丫头的对面,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顶,“老舅知道了,老舅不再这儿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云染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知道了,老舅,你也是,在天津好好照顾自己。”
张云雷又使劲儿揉了揉云染的脑袋,眷恋不舍的将云染从头看到脚。他想这小姑娘不爱吃饭,喜欢挑食,要是自己不盯着她,小姑娘又要饿瘦了。
还有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当初每天晚上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自己就得一直抱着她,哄她,给她唱歌,唱小曲儿,她才能安静下来。自己要是走了,这孩子又要偷偷的哭了吧。
这孩子还总被自己那个师兄欺负,要是自己不在了,这孩子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啊。这孩子胆子又小,根本不敢和师傅说。
一时间张云雷真是心都要操碎了,恨不得这时候就让这孩子未来会受的那些苦现在都在自己身上经历一遍,好让这孩子日后能够顺顺遂遂的。
云染此刻也在担心着自家老舅,老舅性格倔强执拗,自己坚持的事情那真是把国内所有的航空母舰都叫来都拉不回来。而且他内心又脆弱敏感别人无意间的举动其实都有可能伤害到他。想到老舅会因为性格受的那些罪,云染的眼泪就有些收不住。
云染突然想到了什么。“老舅,你这趟回家,也算出远门儿,这些钱都是你这一年多给我的,出门带上这些钱 ,别忘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云染害怕张云雷回天津过得不好,不如意,就把自己这么些年爷爷给自己的,父母托爷爷给自己的,还有师父给自己的,张云雷给自己的,零零总总上万元放到了张云雷的手里。
张云雷觉得这钱像是点着了一样,有些烫手:“染染,你这,我,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说着就像把钱还给云染。
云染使劲按住了张云雷,声音已经有了哭腔,“老舅,你就拿着吧。求你了。”
张云雷有感觉云染似乎知道了什么,他推拒的动作迅速软了下来,握住了那些钱,声音有些哽咽。“好,老舅回来给你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