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了师父后, 那些模糊的记忆越发浅淡,现在除了时常会梦见, 清醒时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什么了。”
看太允夙眼中沉思,令臧一反过来安慰她“师父,梦里痛不痛的有什么关系, 醒来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你不要担心了。”
太允夙看他一眼没吭声, 窥梦之所以极难实现, 是因要满足的条件实在很苛刻。其中之一便是做梦之人所做的梦,需得是根据他真实经历演变而来。
梦里那个场景,定然是小四真实经历过的。
但现下他想不起来也没别的办法, 太允夙舒展眉头, 只要人没事,这些事早晚会查个清楚的。
“好,我不担心。你身子可还有不适”
令臧一活动一下脖子, 左手在床边一撑, 一步就跳到了地上。动作灵敏有力, 倒是惊了太允夙一跳“慢些”
方才还说话都虚弱,这一步跳出可委实生龙活虎。小弟子一向乖巧, 太允夙压根不会想到对方是故意装虚弱。
令臧一在原地舒展筋骨,肆意而笑,两颗虎牙尖尖。他抬起胳膊转了一圈给太允夙看“师父, 我没事了。”
果真是年轻人,这满身的活力与朝气简直扑面而来。
太允夙放松了身子,依在床柱上“运行真气试试看,丹田可有不适”
令臧一依言闭目,运行起真气。凭空突然生出一股吸力,扯得太允夙身子微一前倾。
她立即稳住身子,愕然看着以令臧一为中心,直接形成的一个气旋。这气旋正在疯狂吞噬周遭所有真气,最终被令臧一全部吸纳。
“呜呜呜。”
一声幼兽低叫突然传来,令臧一袖口探出一个粉色小鼻尖,使劲嗅了嗅后整个身子爬出来,正是遗迹中那只穿山甲。
令臧一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利落收了真气。他自袖口拎起穿山甲“师父,这个小家伙还在呢。”
太允夙这时哪还顾得上穿山甲“真气运行如何”
“很快,就是感觉周围真气不足,吸纳太慢了些。”令臧一摸摸小腹,有些遗憾“一个大周天的真气进入丹田,都感觉不到量的增长,真气太少了。”
太允夙“”
“你知不知道方才身体外形成了一个气旋,吞噬周遭真气”
就这一个大周天吸纳的真气,顶的上别人三四个大周天的总量了好么
令臧一摇头“方才感觉真气不足,我便加大了吸纳力,确实感觉真气突然增多了许多。”
太允夙一时无语,沉默半晌又问道“真气最终可是进了那个晶体”
“是,师父,第四重不是形成两个气旋么,怎么我丹田不一样”
令臧一挨近太允夙,太允夙坐在床边,他索性蹲下身子来,将穿山甲放在师父膝盖上瞧。
由于他此时是蹲着的,赤珠发作时太允夙将他头发解了,是以这会清楚看到小弟子头顶有两个发旋。
她顺手揉了揉小弟子头顶,语气严肃“我暂时也不清楚,但此事事关重大。除我之外,绝不能将此事告诉第三人,也不可教别人探你丹田。”
“记住了么”
令臧一仰头看他,眼中似有万千情绪“只有我们两知道吗”
“对,绝不能告诉第三人。”太允夙顿了顿,补充一句“你三个师兄,暂时也不要说。”
“好,只有我和师父知道。”令臧一抬头望向太允夙,凤眼柔和,似两泓清泉般倒映着师父容颜。
太允夙心中放下这事,低头看向自己膝盖。
小穿山甲每每爬到膝盖下,令臧一就揪着小脖子又给拎回膝盖上,这般反复多次,玩的不亦乐乎。
太允夙轻轻捏住穿山甲一只小爪爪“当时夔牛现世,遗迹中妖兽纷纷伏地臣服,只这小家伙一个异类,它当时是在逃亡来着”
“是,小黄慌不择路撞到我脚上,笨死了。”令臧一笑着点点笨穿山甲粉色鼻尖。
“你叫它小黄”太允夙眼中露出几分不忍,小弟子取名也太废了吧“就因为它麟甲是黄色的么”
令臧一颇为得意般点头“是,师父的白蛇不是叫小白么,小白小黄。”
太允夙“嗯,叫什么不重要,好记就行。”
某些时候太允夙脸皮实在很厚,此时便极为自然地转移话题“能在夔牛的血脉威压之下逃亡,只怕这不是只普通鲮鲤,你好生养着,接下来这两年里,权当是给你做个伴。”
令臧一讶然抬头“两年师父,我们这两年不出去了么”
“你想出去”太允夙不动声色试探“有想去的地方”
难不成还想着去逛青楼
“没有想去的,师父在哪我在哪,我还要给师父做饭吃。啊,今晚吃什么三个师兄都在么”
令臧一完全没有失落感,开始琢磨有这两年时间,都要给师父做些什么好吃的,前些日子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