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用了足足两日, 回来时却只用了半天时间,开阳等人早不知被丢在何处去了。
“可以放我下来了。”
二人落在瑶光峰, 太允夙心下突然生出一股不自在, 像是做坏事即将要被家人抓住那般。
她挣扎着身子, 令臧一眸中深沉,终究还是没有坚持, 依言小心将太允夙放在地上。
太允夙神识迅速查了一遍瑶光峰, 三个弟子都不在,想来老二老三出宗门任务, 还未归来,老大定然是在戒律堂了。
她心中一宽,举步走动。
“小心。”令臧一嗓音低沉磁性,结实有力的胳膊扶着太允夙。
“你的嗓子, 彻底变成这样了”太允胸腔痛到脸色泛白, 她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令臧一眼神在她额角渗出的冷汗盯了一息, 才开口回答“是,很难听”
太允夙摇头, 实话实说“挺好听。”
典型男低音, 自带音响那种好听。
令臧一嘴角微勾, 自怀中取出一块手帕,细细擦去太允夙额角冷汗。
“有我在,师父不必强撑的。”
这个人就是太要强了, 即便满身伤痕狼狈,也从不会教别人看见。不知是怕别人担心,还是怕丢了面子。
太允夙不置可否,倒是被令臧一手中帕子吸引了目光“你受伤那夜,我留给你的帕子”
令臧一捏着帕子的手指微紧“我没有帕子,就将这块留了下来。”
“唔,宗门所发的衣物中没有手帕这种东西。是我疏忽了,改日多给你几块。”
果然,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太允夙自动将自己划分在女人之外。认真想了想,前三个弟子用得貌似是擦脸的方巾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缓慢向闲人止步院走去。
太允夙虚弱一是因着受伤,更为主要的原因却是真气枯竭后的疲惫,以及蠢蠢欲动的那枚寒珠。
她胳膊下是令臧一扶着自己的手,二人接触的位置一寒一热,理应很不舒服。但事实上小腹却没有往日发作那般痛,心下也是极为渴望多接触一些肌肤的,太允夙不动声色掐灭那股渴望。
“你的实力,怎么回事”
太允夙后知后觉,想起这个小弟子可是徒手捏碎了上古凶兽夔牛妖丹,还生生撕开了混沌空间
“丹鹤子很是忌讳你,莫不是你现在比他还强”
反射弧长到足以绕七星门一整圈,太允夙越想越惊,猛然停下步子盯着小弟子。
令臧一眸中还带着未消下去的赤金色,却没了之前那股狠厉与威压。在太允夙面前,他似乎总是露出最温和无害的那一面。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里”令臧一牵了太允夙一只手,轻轻抵在心脏位置“这里有一股力量,很强大,我只能短暂控制一会。”
掌心下的肌肤透过几层衣料,依旧带来令人舒服的温热,太允夙心尖一突,撤回手来。
手心柔夷突然离开,令臧一顺势又搀扶好太允夙胳膊,温顺等对方问话。
“你进阶过快,之前以为是两仪珠的原因,现下看来许是还有别的因素。”太允夙知道令臧一不会骗他,他说不知道便是真的不知道。
太允夙继续向前走,蹙眉问道“现在可还能使出那股力量”
令臧一摇头“一直在逐渐减弱,此时还剩不到三成。”
这便奇怪了,太允夙一时想不明白,心下决定等见着师兄了,让师兄好好瞧瞧他身子。
太允夙心下盘算着小弟子身上这些秘密,一时未注意到令臧一逐渐涨红的脸色。
待她被胳膊下温度烫到,回神抬头时,只见令臧一腮帮子咬的死紧,额上渗出冷汗,却又瞬间汽化消散。
“怎么回事”
太允夙大惊,反手扶住令臧一,真气便去探查他身子。
看着师父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惊慌,令臧一重重喘息一声,呼出的空气都似带着灼烧感“我没事,师父别别担心。”
“是不是两仪珠反噬了”
太允夙真气探到令臧一小腹,丹田内气旋深处藏着的那枚珠子震颤不已,带动整个气旋急剧收缩又膨胀,似是呼吸一般。
除去气旋的不同之外,整个现象与她寒珠发作时一模一样
太允夙深知其中痛苦,径直伸手捂上令臧一小腹“痛不痛”
“不唔。”
“小四”
令臧一一头栽倒向前,面门直扑闲人止步院门槛。太允夙迅速将人抱住,只觉自己抱了一块火炭。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太允夙迅速将令臧一放在床上,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咬咬牙调动丹田寒珠,源源不断的寒气顺着胳膊送进令臧一体内。
“唔痛”
昏迷中的令臧一不再隐忍,细细碎碎的痛呼溢出薄唇,